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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日期/2016/12/15
天数/20天
人均费用/20000元
人物/独自一人
2016年12月06日,我向自己预约了这篇游记,当时我说:
12月的某天-1月的某天,
我计划去秘鲁。
出发前,我敲下了这些文字:
本来应该在夏天就到达的,我和马丘比丘有个迟到的约定
作为一个从大学就在中文系,硕士博士都是外国文学的书呆虫来讲,每一座城市,都有无数动人的故事和相关的人物,就像法国南部的阿尔和梵高的向日葵麦田,伊斯坦布尔和帕慕克的小说,哥伦比亚和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哈瓦那与海明威的莫吉托鸡尾酒,还有还有布拉格和那永远在城堡之外徘徊的忧伤的卡夫卡。等等。每每打算一次新的旅行,我首先要探究,这个目的地的历史文化渊源,而文学对我来讲,虽然高于生活,但是总是源于生活,我读的不同的作品中不同的世界,便构成了我对外部世界的想象。
是的,各种各样浓厚的异国情调,深深的吸引着我,这是一种差异之美,一种对遥远时空的向往,这仿佛一种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达到的彼岸。这是在别处的生活,我只能不断去探究,却无法真正的拥有。
当到了一个新奇地方的时候,无论之前查阅了多少资料,看了多少相关的书籍,当想象的世界真真切切的摆在眼前的时候,巨大差异总是会像乌云中的闪电,亮瞎你的眼,大部分,都是满满的惊喜。记得有个学者说过,异域情调并不是一般的旅行者或者观察家们看到的万花筒式的景象,而是一个强大的个体在面对客体时感受到的距离,和体验到的新鲜生动的冲击。
当然,万花筒式的景象本身就是丰富多彩无与伦比的,可是人作为理性动物,不是相机,不是摄影机,而是实实在在不断思考的个体。对我而言,面对新鲜事物所带给我的距离感,陌生感,差异性混杂的冲击力便是旅行的动力之一。
未知的世界,要多遥远,有多遥远,当然,这种遥远,也可瞬间到达,那就是想象力。
当时,正是聂鲁达的一首诗歌,《马丘比丘之巅》,将遥远的印加帝国展现在脑海,如今,我已收拾好行囊,准备踏上这片遥远神秘的土地。
在此引用诗歌的第五章节的一段:
于是,我在茂密纠结的灌木林莽中,
攀登大地的梯级,
向你,马克丘·毕克丘,走去。
你是层层石块垒成的高城,
最后,为大地所没有掩藏于
沉睡祭服之下的东西所居住。
在你这里,仿佛两条平行的线,
闪电的摇篮和人类的摇篮,
在多刺的风中绞缠一起。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马丘比丘,瞬间一切过往都烟消云散,一切,都有着新的开始。
新年的阳光照耀着马丘比丘
临行前,我在犹豫不决是否要去厄瓜多尔,朋友煽动我说,那可好玩了,有火山,有雨林,有大海,想要什么有什么,还是在地球南北的中心。我犹豫再三,对厄瓜多尔的兴趣点就在于加拉帕戈斯和世界尽头的秋千,可无奈囊中羞涩,对于这个传言达尔文和上帝分手的地方,昂贵的机票阻碍了我探寻生物进化的奥秘和物种的奇特,是的,我不是生物学家,甚至动物我看过转头就会忘掉名字。可是这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有机会还是要去的。
好了,不多说了,这是秘鲁的游记。那我就从秘鲁开始说起。
多年沉浸在西方现代文学,让我思维呈现意识流的状态,简单来说,就是天马行空,这种习惯导致我在写学术论文上是无比失败的,因为不成系统,缺乏逻辑,而游记,我也写不好。我感觉有点伤心,我不擅长记流水账,文笔也不咋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到什么写什么,兼顾逻辑性。那么好,我就按照时间的顺序,时间是最好的尺度了。
在库斯科呆了十几天,喜欢这里时阴时晴,让人毫无防备,便迎来一场瓢泼大雨,而雨过天晴,便是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暖暖的阳光。我喜欢这样的温暖,这种温暖,在西藏,在玻利维亚,在秘鲁,都有亲切的感觉,高海拔的地区特有的空气稀薄和日照强烈让我昏昏沉沉,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平安夜,在瓜亚基尔的候车大厅,呆了整整四个小时之后,CRUZ DEL SUR的大巴姗姗来迟,这是从基多开来了的,要一路南下,越过边境,到达秘鲁首都利马,一共二十多个小时。
第一次坐传说当中的CRUZ DEL SUR, 据说这是最舒服的长途大巴了,座椅是SEMI的,虽然不能平放但是也还算舒服, 感觉还不错。
7点半出发,第二天中午11点半到特鲁希略。
没有签证,靠着是秘鲁签证新规,有条件的免签。
虽然觉得过关没问题,但是还是有些忐忑,怕被刁难。
平安夜,在瓜亚基尔的候车大厅,呆了整整四个小时之后,CRUZ DEL SUR的大巴姗姗来迟,这是从基多开来了的,要一路南下,越过边境,到达秘鲁首都利马,一共二十多个小时。
第一次坐传说当中的CRUZ DEL SUR, 据说这是最舒服的长途大巴了,座椅是SEMI的,虽然不能平放但是也还算舒服, 感觉还不错。
7点半出发,第二天中午11点半到特鲁希略。
没有签证,靠着是秘鲁签证新规,有条件的免签。
虽然觉得过关没问题,但是还是有些忐忑,怕被刁难。
因为车身巨大,载客又多,所以车速很慢,最快的时候差不多是60km/H。
大巴开了四个多小时,大约十一点左右,便到了边境城市 ,从HUAQUILLAS到ZARUMILLA, 全车的人填入境卡,海关申报单。在这里我要说一下这个入境卡,
差不多都是这样,不同的交通运输公司的表格可能名称不一样,但是内容都是一样的,分为两联。上面那一部分在边检处,就留下了,下面的那一部分说是要留好,而且住酒店的时候会要求出示,因为要是没有这个的话,可能会征收百分之十八的城市税。之前有朋友告诉我说,这个入境卡一定要留好,要不出境的时候还挺麻烦。我也是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生怕掉了,但是,到了出境,边境人员完全看都不看一样,这个入境卡到现在还夹在我的护照里。权当做纪念了。有消息也说,边境政策出新规了,不需要这个入境卡了。好吧,我当做纪念了。
平安夜,边境的工作人员还在这里坚守岗位,真不容易。
厄瓜多尔的出境和秘鲁的入境是挨在一起的,先在左边两个有EXIT的柜台办理厄瓜多尔的出境,盖好出境章,再到右边的秘鲁入境处盖入境章。这样省去了很多时间,也很方便,忽然想到当年我从老挝陆地入境泰国的时候各种尴尬和不顺利,觉得方便真心的好。
可能随着年纪的增大,越来越不愿意折腾,当然除了旅行,因为之前说过,异国情调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然而在旅行中,当然也是越简单越好,当然,得益于我们伟大的祖国,中国护照的含金量也越来越高。这不,秘鲁就在前几个月才宣布的有条件免签。
心生感激。
一同过关的还有厄瓜多尔的小朋友,姐姐和弟弟,弟弟很可爱,很乖,姐姐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姐姐有一包糖果。要是不听话,就没有糖吃。
之后还有这个小猴子睡衣的小女孩,也一样可爱。
在排队的时候,我就看他们在玩耍打闹,还有对话,大部分都听不懂,但是可以想象,所有的童年都是类似的,我们小时候经常做的事情,他们也会做。
童年真是快乐而无忧无虑的,我站在遥远的边境,看见这三个可爱的小朋友,又是平安夜,发自内心的祝福所有的小朋友都快乐成长。
边检的速度还挺快,大约三四分钟一个,他们也想早点完成工作吧。
到我的时候,工作人员是一个金发女郎,拿起我的护照,吃力的看了看封面。为什么要吃力呢?好吧,因为我的护照封面已经是这样了。
她满脸疑惑,问我,你从哪里来?
我说,中国。
她抬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说等一下,然后就拿着我的护照给旁边的几位同事,有一位看起来像领导。他们用西班牙语窃窃私语,大概是,中国护照能入境吗?有个人说不确定啊要查一下,那个看起来像领导的人拿着我的护照翻了一通,我的护照已经快满了,他一页页的看,看我去了哪些地方,花了几分钟看完之后,把我护照放到一边,噼里啪啦输入电脑,估计是在查相关政策,没多久,他又拿起我护照,翻开了美国签证页,然后拿着对周围的同事说了一通,大概就是,你们都记住了,中国护照有美国签证,可以免签。
当然,接下来就是无比的顺利,那个金发女郎很快速的给我盖好了离境章,我说了圣诞快乐和谢谢之后,到了旁边的柜台,盖了入境章,然后说了圣诞快乐,欢迎来到秘鲁。
我说,谢谢,圣诞快乐。
很顺利。
走出来的时候,CRUZ DEL SUR大巴的司机还问我,一切都顺利吧?我说很顺利。然后就上车了。
我魂牵梦萦的秘鲁,我来了!
在这里,先说一下大体的路线,瓜亚基尔——特鲁希略——乔科佩——利马——纳斯卡——库斯科,
我给自己定义是文化之旅,从莫切文明到印加文化的中心。因为时间限制,还是走马观花,到此一游。其实还是很遗憾的,我感觉秘鲁能玩好久好久。一个库斯科,我呆了两周完全没有厌倦,因为什么?
汽车笨重而又缓慢的行驶在泛美公路上。
迷迷糊糊到了白天,窗外的风景,基调是黄色的。
秘鲁北部沿海城市,大部分处于荒漠之中,偶尔会有小片的绿洲。
而正是在这片荒漠中,曾经存在一个遥远而先进的文明,如今,灿烂都已退去,只剩下无尽的荒凉和世人的感叹。
隔着车窗,都能感受阳光的炽热。
因为雨水稀少,这里的房屋屋顶都是平的,砖瓦色的方方正正的小房子,散落在街道的两侧。
大巴在奇克拉约停留了大约半个小时,上厕所,洗刷,准备早餐。奇克拉约本来是在我的计划当中的,因为预约华纳比丘是在新年的第一天,所以没有太多时间来这里。这是秘鲁西北部比较大的城市了,巴兰也克省的省府,秘鲁第四大城市。
这里气候干燥,但是有全国最大的稻米产区,种植在灌溉区。而让这个地方蜚声中外的是便是兰巴耶克文明的遗址。
朋友说,这里的西潘王的墓地和博物馆,很震撼,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宝藏,是整个西半球最辉煌的墓葬文物发现,被喻为新大陆的“图特卡蒙墓”。
引用的百度的几张图片。
当时正是看这些资料,激起了我的冲动,让我想起埃及的帝王谷。这也是在山谷之中,山谷之中往往孕育灿烂的文明,也埋葬着巨大的财富。
满眼的戈壁沙漠,带来无尽的荒凉沧桑之感。
路边的植物零星的分散,一些灌木丛,一些仙人掌,偶尔还会有朵鲜艳的小野花。
沙漠植物总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他们扎根在深深的土地里,深到你无法想象,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者,如此强壮的生命力,有一种崇高之感,对生命的膜拜。
街景除了泥土色和砖瓦色,也有鲜艳的颜色,殖民地的色彩。
在这里,天都蓝的那么含蓄,与土黄的大地相互辉映。
一所学校的广告,伫立在破旧的房屋之间。让我想起了一句口号:
知识,改变命运。
终于,正午时分,巴士到达特鲁希略。
特鲁希略的CRUZ DEL SUR,张贴着巨大的路线图,标注了每个地区的特点和景点。
秘鲁的巴士站和其他地区并不完全一样,大部分没有集中的巴士站,每一个大巴运营公司,都有自己独立的车站。所以在这边打车的时候,不要上车对出租车司机说,我要去汽车站,要讲明白,去什么公司的汽车站。要不,司机会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一路,所有长途车,都是选择的CRUZ DEL SUR。
来这边的第一件事,就是取钱。
当时的汇率,美元兑换索尔的价格是1:3.8,在车站看见有ATM,竟然有银联标识,还有汉语服务。不禁又为中国的巨大影响力感叹一番,在这么荒芜的地区,也有这么贴心的服务。
一笔的手续费是15索尔。最高可以取700索尔。不同银行的ATM有不同的手续费,经过多次尝试和实践,发现BCP银行的手续费最低,12索尔。
新索尔十元的背后,就是马丘比丘。
100新索尔的背面是秘鲁古代查查波亚斯文化遗存Chachapoyas Culture——悬崖墓穴Great Pajaten
顺着提前下载好的google map,找到了预定的酒店,可能是圣诞节的缘故,整座城空荡荡的,家家都户门紧锁,甚至路上都很少看见人,按了门铃好久,都没人出来,这时候我发现似乎不对,东张西望了一下,原来预定的酒店是在街道对过。于是背着大包,赶紧逃一样的离开了。站在酒店的门口,刚要按门铃,门一下就开了,一个眼睛大大的皮肤黝黑的戴着眼镜的小伙子出现在我面前,问我:讲英语吗?
我说是的,于是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直在按对方的门铃。
我很尴尬,不好意思的说,我定的你们的酒店,但是我找错地址了,以为那个是预定的酒店。
结果我俩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是为了掩饰尴尬,而他,是单纯觉得好玩吧。
这个小伙子叫布鲁诺,是在这家青旅打工的,是土生的特鲁希略人,因为会英语,所以兼职导游。我问他有关当地旅行的一些事情,我说我下午想去昌昌古城,不知道时间够不够。他说,你可以去月亮神庙和太阳神庙,我可以带你去,我妈妈就在那工作。
于是我们约好两点半出发。
酒店的客厅贴着一副地图,有关莫切文明的分布点。说实话,要不是来秘鲁,我还真不知道南美有个莫切文明。我只知道玛雅文明,只知道阿兹特克文明,只知道印加文明,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个莫切文明。好吧,那扫扫盲。
万能的百度给的解释,很简洁:莫切文明以农业为基础发展起来,在秘鲁北部沿海建造了壮观的宫殿、金字塔和复杂的灌溉渠道。关于这个文明是如何消失的,存在很多说法,其中之一认为,受厄尔尼诺这种极端气候模式的影响,洪水和干旱交替出现,致其走向衰灭。也许这能解释为什么莫切文明会用人祭这种血腥行为祭祀神灵。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甚至都还什么都没有讲。移步WIKI;
莫切文化(Moche civilization),又译摩奇文明,是秘鲁西北部海岸拉利伯塔德大区(La Libertad)茄攀省(茄攀省)莫切河附近发现的一个古代印第安文明。这个文明比印加文明还要早。这个文明发源于秘鲁北部的华卡德索尔(Huaca del Sol),大约公元100年左右迁徙到特鲁希略一带。
这个文明大概在700年左右消亡。考古学家在其生活过的地区发现了一些神庙遗址和坟墓。其中以西潘王的坟墓最为出名。
稍微详细了点。秘鲁最古老的文化是Caral文化,随后Chavín文化——Paraca文化——Nazca文化——Tiahunacno-Huari文化——Moche文化——Chimú文化——Vicús文化等。文化研究是个庞大的课题,还是回到特鲁希略吧。
特鲁希略的历史区,被一条环形大街紧紧的包围,形状像一个大鸡蛋,而新区,还有一些购物中心都分散在这个大鸡蛋之外,住宿的话选择住在这个蛋里会比较方便,古城区的环境还是比较安全的,干净,整齐,色彩鲜丽的房子,刺眼的阳光,还有湛蓝的天空。恩,又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殖民小城。
特鲁希略大教堂,没有华丽丽的巴洛克风格的雕饰,单纯的黄白搭配,在蓝天的映衬下,简单朴素,看着舒服。
这边是除了古巴之外,我看见复古甲壳虫最多的地方了,在大街上可以看见各种颜色的可爱的小甲壳虫,据说还挺便宜的,我好想要一辆!
街道旁边建筑的颜色,蓝色,橙色,黄色,白色是最常见的颜色。
老城区有两种街道,一种是石子路,比较窄,是最原始的殖民时期的道路,比较新的就是这种水泥路,比较平整,宽敞。
下午一点半,街景。大家都在家里,和家人团聚了吧。
这些颜色,看起来就很舒服。
可爱的甲壳虫。
我是极具废墟情结的一个人。
为什么喜欢废墟,我一开始是不知道,一开始就是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一种灿烂文明被摧毁的,将美好毁于尘埃残垣断壁的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后来看了很多废墟,很多遗址,每次都会感受到巨大的震撼,我沉迷于这种震撼力,后来慢慢的思考,回味,终于明白了,这是时间的力量,无论多么强大与繁盛,无论多么荣耀,都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而在时间和空间的长河,一切都转瞬即逝,一切都微不足道,人类只是短暂的居住者,而不是自然的统治者,自然才是那个具有无上威力的存在。而我们所在乎的,物质的,财富的,在着巨大的存在面前,小的不能再小,什么包包,什么衣服鞋子,放在这巨大的空间里,都小到尘埃里去了。
站在废墟之中,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时间的流逝,那种对过去的怀念,对历史的追溯,随之而来是对当下的反思,对现实的珍惜。在这里,一切荣辱富贵都变为残垣断壁,而用自己的思考,想象,你可以把这里重建,换句话说,你可以重建自己所认为的繁盛时期,你可以想象这里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那一瞬间,仿佛穿越,在千军万马的沙场,在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在盛大的祭祀场面,在各种黑暗或者光明的历史中。
这一刻,是无比满足的。
擅长探讨自我存在和人生无常的保罗·奥斯特在《日落公园》的开头写道:
“每一间废弃的建筑,都是一个失落的故事”
这些废墟,讲述的是一个个怎样催人泪下又惊心动魄的故事?在这里,观察者,可以变为想象者和创造者。而这个想象和创造的过程,很大程度上是寻找最真实自我的过程,慢慢的思考过程,也是逐渐发现自己。重新认识自己的过程。只不过,大多时候,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人,也一直在变化,无法永远静止的生活。
初中时代喜欢读的余秋雨,善于写废墟,那时候读余秋雨是有目的性的,只是觉得要是背几个句子用在作文上,可以得高分。现在我在看他的文字,还有一篇写废墟的,有点眼瞎的的感觉:
“我诅咒废墟,我又寄情废墟。”恩,很矛盾的心理,为什么呢?
“废墟吞没了我的企盼,我的记忆。片片瓦砾散落在荒草之间,断残的石柱在夕阳下站立,书中的记载,童年的幻想,全在废墟中殒灭。昔日的光荣成了嘲弄,创业的祖辈在寒风中声声咆哮。夜临了,什么没有见过的明月苦笑一下,躲进云层,投给废墟一片阴影。”
“废墟是毁灭,是葬送,是诀别,是选择。时间的力量,理应在大地上留下痕迹;岁月的巨轮,理应在车道间辗碎凹凸。没有废墟就无所谓昨天,没有昨天就无所谓今天和明天。废墟是课本,让我们把一门地理读成历史;废墟是过程,人生就是从旧的废墟出发,走向新的废墟。营造之初就想到它今后的凋零,因此废墟是归宿;更新的营造以废墟为基地,因此废墟是起点。废墟是进化的长链。”
标准的高考作文高分句式。看到这我竟然想到了苦逼的高中岁月,想到我就是靠着这种无病呻吟的排比各种修辞一次次拿到作文的高分,如果再不停止,这种调调就开始附身,接下来就成了凭古怀吊的高考作文了。
那还是回到月亮神庙吧。
月亮神庙离特鲁希略市区并不是很远,出租车的话,十五索尔就可以到达,布鲁诺决定带我体验当地的交通。于是在横穿过大鸡蛋的历史区之后,来到巴士站,等了大约五分钟,来了一辆车,这种车我已经在玻利维亚见识过,MINI BUS,有着固定的路线,在这条路线的任何点,都可以随叫随停,人数呢,当然也没有限制,能装多少是做少,座位坐满了,没关系,可以站着。所以呢,高峰期的时候,满车的人坐着的,站着的,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当然,这样你可以与当地人“亲密接触”,完全是贴在一起的。
坐在最后一排的红帽沿的,便是布鲁诺,他让我坐在前面的位置,自己坐在后面。其实坐最后面是明智的,因为上来人的时候都挤在前面。
人越来越多,坐在后排的布鲁诺在朝我偷偷地笑。估计又看我挤得变了形。
这种巴士便是当地的公交车的一种,主要交通工具,都是明码标价,有着明确的路线图。按照距离收费。月亮神庙,是终点站,巴士会直接停在路边,走路两三分钟就可以进去。1.5索尔。
傍晚时分的武器场,慢慢的聚集了很多人,后来我问布鲁诺为什么白天人那么少,他说,因为阳光太强,太热,都等太阳落山再出门。我感受了半天之后,果然如此。仅仅几个小时,我的脸就被烤的像猴屁股一样,红彤彤的。
人们对于南美的古印第安文明,大多熟知的是中美洲的玛雅文明,墨西哥的阿兹特克文明,还有秘鲁的印加文明,在哥伦布到达这里之前,这三大文明已经高度发展,对于人民根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介绍,对于这一文化的发现开始于100多年前,早在1899年,有位德国考古学家就来到这片沙漠中进行考察,在这片干涸了上千年的山谷中,发现了一些古遗址,便推测这里可能是一个还未被发现的民族遗留下来的,但是这在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直到1946年,美国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个具有五个尸体的墓葬,才真正唤醒这沉睡千年的历史。在这个墓葬中,还有很多形态各异,制作精美的套管,上面绘有许多不同的生动形象的图案,似乎和祭祀宗教的神秘场景,也有一些农耕纺织之类的日常生活图景。从此以后,越来越多的考古学家来这里,但是绝大部分的墓穴都被盗墓贼洗劫一空,只剩下废墟和破碎的陶器,当时那些制作精美的陶器出现在当时的黑市市场,激起了许多探险家投机商人甚至农民都开始盗墓,希望一夜暴富,很多珍贵的遗址就被破坏的体无完肤。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灿烂的文明也渐渐浮出尘土之上,在这片荒凉的沙漠上,曾经有一条古老的河流,莫切河,河流流经地区便是莫切山谷,Mochica,也叫Moche,这一文化持续了大约五百多年,从公元200年到公元500年,疆域沿秘鲁北部海岸扩展,北至Piura,南至Nepeña,形成一片大约400Km的狭长地带,居住着超过10万的居民。莫切人的语言是“muchik”,但是没有文字保存下来,他们掌握先进的农业灌溉技术,在整个秘鲁的农业史上占有重要地位,Ascope 和La Cumbre是两个著名的水利工程,在旱灾期间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是的,这里曾经是繁荣而忙碌的。在这片干旱无比的土地上,有先进的农业灌溉系统,有精美的布匹,还有制作精良的贝壳工艺银器,在每一片河谷之地,都建造了巨大的倒梯形的金字塔神庙,而最主要的两个神庙便是Huca del Sol(太阳神庙)和Huaca de Luna(月亮神庙)。
大巴停在景区的门口的道路上。一下车,就感受到这荒漠之中太阳的力量。
许多古老的文明,都崇拜太阳神,古希腊有阿波罗,古埃及有阿兹尔,玛雅有托纳蒂乌,印度的苏利亚,还有中国的太阳女神羲和。19世纪自然神话学派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麦克斯·缪勒(Max Muller)提出,人类所塑造出的最早的神是太阳神,最早的崇拜形式是太阳崇拜。世界上的太阳崇拜有五大发源地:中国、印度、埃及、希腊和南美的玛雅文化。太阳神话是一切神话的核心,一切神话都是由太阳神话派生出来的。太阳“从仅仅是个发光的天体变成世界的创造者、保护者、统治者和奖赏者——实际上变成一个神,一个至高无上的神”。
万物生长靠太阳,万物的毁灭也由太阳决定,太阳所给予地球的能量,是所有生物赖以生存的根基。
生与死是人类的祖先在诞生之初便关注两大主题,这也是哲学一直所思考的永恒的主题。
在上古时期,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带来无限光明和温暖,带来欣欣向荣无限生机;每天从西方落下,带来黑暗和沉寂,带走了光明和温暖,周而复始,死而复生,循环往复,“生生之谓易”。自然万物在太阳的阴阳变化而繁衍变化,先民对太阳的敬畏崇拜确定了太阳是宇宙的主宰之神。
月亮神庙孤零零的倚靠在Monta Negra,黑山,对面的太阳神庙背靠Monta Blanca,白山,太阳神庙现在还并未开放,布鲁诺说只对考古学家开放,据说里面破坏挺严重的,我问是什么人破坏的,他说有盗墓者,当地人,更多就是西班牙人。我不禁感叹,真是一伙强盗。
月亮神庙和太阳神庙之间,是居民区。
MUSEO HUACASAS DE MOCHE,莫切文化博物馆,就在月亮神庙的旁边。
月亮神庙的门票,学生证可以半价。这里不像马丘比丘那样非得要ISIC的国际学生证,只要出示有photo的学生证就可以买学生票。
从售票点往月亮神庙方向走,黄沙,蓝天,远处起伏的茫茫的群山。
布鲁诺在沙地上画示意图,说明这个五层神庙是如何建立的。和以前看到过的梯形金字塔不一样的是,莫切文明的金字塔,是倒金字塔形,也就是越往上越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