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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日期/2022/10/22
天数/1天
人物/学生
玩法/短途周末 骑行 摄影 赏秋
1‖前言
2‖骑行线路
3‖即将消失的村庄
4‖村里村外的小河
5‖由甜芦粟引出的往事
6‖寂寞的千年老镇
7‖古树、古寺和古迹
8‖北桥还会东山再起么?
9‖秋天里……
10‖北桥和颛桥的民间故事
11‖为单纯买了一次单
12‖后记
沿着北松公路骑行,毫无目的的一路由西向东,在瓶安路口,发现有个村庄,于是拐了进去,原来这里是颛桥镇中心村的潘家队和新村队。
曾经去过中心村的铁路队和俞家队这两个村落,现在又走进了潘家队和新村队,感觉和中心村有缘的。
走进村里,一股桂花的馨香,扑鼻而来,村里有很多桂花树,整个村里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村中心的一棵大樟树很是显眼,远远的就能看到这棵树的高大树冠。村里都是些老房子,很明显,这里是拆迁的老村落,平房和楼房都刻着那个时代的烙印,村里还有人住着,村里的近况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一听口音是来自外乡的,在一个菜地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当地大妈。
大妈很健谈,很爽朗,也很懂,问我们是不是来拍DY的,让我们在菜田里自由活动,哈哈!其实我们是来瞎逛的。大妈告诉我们,村里人大多搬走了,没搬走的都是钉子户,把老房子借给了外地人,大妈就在村头旁边的新苗路上买了商品房,每天打打麻将,再种种菜,看着大妈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感染到了这种发自内心的幸福!这幸福的生活太滋润了。
村里有很多狗,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家养狗,还是流浪狗, 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白狗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左盼右顾,在垃圾桶里觅食,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楚,不由得想到了自家的那只狗东西。瞅瞅人家没吃没喝的,无家可归,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再瞧瞧我家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吃香喝辣的,养的壮壮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挑精拣肥,这不好,那不要,时时还要耍个小脾气,差别真是太大了,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唉!回去得好好的修理修理它,以后绝不惯着。
颛桥镇中心村的潘家宅老村落,东面隔着南庙泾紧靠瓶安路,南面隔着农田与陪昆东路相邻,西面和北面与新苗花苑住宅小区接壤。
村里有一条小河,名字叫北潘家宅河,从村中穿越而过,这条小河全长只有72.8米,南面断头,北面流入俞塘河,河水挺清澈的,水面上还漂浮着荷叶,岸边鸭棚里鸭子“嘎嘎嘎嘎”的叫声,打破了村里的宁静。
岸上有一老一少在垂钓,老爷子是早已退休,赋闲在家,闲来无事出来业余爱好搞搞的,小兄弟是学校放假了,出来钓钓鱼,放轻松的,看他们鱼篓里钓着的鱼,明显是老爷子的多的多,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棋高一着,更胜一筹啊!
除了村里的这条小河外,村外也有一条小河,叫南庙泾,这条小河从西五河流出,由南向北,也汇入了俞塘河,在马桥镇境内看到的俞塘河很宽阔,沿岸设有景观步道,在这里,俞塘河变窄了,沿岸没设景观步道,感觉颛桥镇境内的俞塘河,就是我看到的这一段,有点脏乱差。
在进村的桥上取景时,遇到了一位挺专业的大哥,说我的这个站位点逆光,要注意曝光,最好在镜头上加个遮光罩,一来一去就和大哥唠上了,他说去对面那座桥头边网鱼,问我要不要去拍,其实好想着跟着他去玩玩的,无奈到饭点了,肚子“咕咕咕咕”的在提抗议,于是,跟大哥打了个招呼,说吃好饭过去看他网鱼,酒足饭饱后,把去看网鱼的事都丢脑后了,唉!诚信没了,真不该。
村里有很多菜田,不成规模的那种,大概都是自留地吧,还有不少看似荒地开垦出来的,这些菜田细细一看,就能分辨出这户人家对菜田的重视程度,凡把自家的菜田用铁丝网圈围起来,还在门上加了一把锁的,菜田里大都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凡没圈起来的,菜田大都像瘌痢头一样,东一块西一块,菜草交杂一起,有种不在乎的感觉。
一块菜田里,有位大妈正在施肥,我们走了过去,误以为我们来直播的大妈,高兴地说“你们拍吧,播吧。”在大妈的菜田里,有看到了甜芦粟,不禁想起了甜芦粟的往事。
在物质匮乏年代,甜芦粟是老一辈喜爱的一种“活饮料”,曾经刻着那一代人的记忆,这玩意儿在农村不稀奇,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植,在城市里,倒是很抢手,酷暑的街头的夜晚,在摊档上买好这玩意儿,围在一起,吃这玩意儿,甜而不腻又解渴,很是酸爽那!吃这玩意儿,都会有划破手、割破嘴的惨痛经历,这玩意儿有时还会被当作老子抽小子屁股的道具,屁股上的道道红印,足以让你忘记甜芦粟的甜蜜。
甜芦粟,南北方都有,多见于长江流域一带,是东台、启东、海门、崇明岛等沙地最为普通的一种特产植物,以崇明岛的为上品,沪郊、江苏、以及长江中部的次之,因甜芦粟种植在沙土疏松、略带盐碱的土壤上,所以甜芦粟格外松脆和清甜,和盐碱地的西瓜更甜是一个道理。
“甜芦粟”的上海话有点像普通话的“甜啰嗦”,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个甜芦粟和鲁肃有关,鲁肃治理太湖,功成名就,去世后,百姓泪洒湖堤,一夜之间,湖堤上长出了这种从未见过的植物,当地百姓就认为这是鲁肃死后的化身,称它为“甜鲁肃”,以后逐步逐步演化成了“甜芦粟”。
甜芦粟的外表是一层厚实且光滑的皮,有一定硬度,能阻隔有害物进入,是天生的绿色食品,吃之前,记得将甜芦粟放冰箱冷藏2h左右,口感更佳喔!
翻开上海地图,如果把崇明岛、长兴岛和横沙岛三岛排除在外,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上海市中心的人民广场并不是几何中心,上海的几何中心位于东经121.42度、北纬31.09度的闵行区北桥这片区域。
北桥,据史记载,西晋时就有此名,明代时设镇,民国时为上海县治所在地,曾经是上海县的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本世纪初,撤销了行政建制,并入颛桥镇,曾经的县城,变成了北桥社区,隐没在众多的大小城镇中,如今已经名不见经传,风光早已逝去。
有两个例证说明北桥曾经风光过:一是有过一座大庙宇。当时的北桥有一座规模宏大的明心寺,寺房有五千多间,僧侣有上千名,在上海规模仅次于龙华寺,有“东南一大丛林”美誉;二是有过一座大瓶山。宋时开酒务于此,元时设有民间酒业税务机构,酒瓶堆积如山,上海首屈一指,瓶山旁边还建有一座瓶山道院,当时名声在外,现在的北桥还有瓶安路、瓶北路这两条带“瓶”的路。
北桥, 还有个文雅的名字,叫“鸣鹤桥”,与西晋时期的大文学家陆机有关,据说这里是陆机放鹤之地,有一次在一座石桥上放鹤,仙鹤出笼后竟鸣叫数声高飞而去,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陆机非常高兴,就出资重修了这座石桥并为之题名为“鸣鹤桥”,当地人也称之为“放鹤桥”,今天的北桥有一条“放鹤路”,就是基于这段历史而取的名,而为了与黄浦江南部的奉贤南桥相对应,当地民间习惯称之为北桥,明万历《上海县志》率先将“北桥镇”列入“镇市”条目,与“龙华镇”齐名,足见当时这里的市面繁华程度。
北桥称得上是千年老镇了,老镇必有老街,北桥也是如此。
北桥老街,是一条沿着俞塘河北岸东西走向的街道,全长千余米,分为东街、中街和西街,沪闵路从老街中间穿越而过,路下的桥洞将老街联通了起来,民居集中在东街和中街,西街集中了各类商业。
现在的北桥老街,根本没有了古韵,历史的痕迹在这里都被抹的干干净净,丝毫感觉不到这里有过风光的历史,唯有街头上的那棵古银杏,仿佛在告诉人们,这里是一个具有千年历史的老镇。
走在老镇的老街上,寂寞的很,寂寞的老街、寂寞的北桥,虽然它枕着车水马龙的沪闵路,但这个千年老镇只剩下了一地斑驳。
7‖古树、古寺和古迹
北桥老街的街头,沪闵路与北松公路交汇处,有一棵古银杏,说起这棵古银杏,那就得提起盛极一时的明心寺。
明心寺,又名明心教寺,始建于唐代,当时的北桥是一块风水宝地,东有黄浦江环绕,西有古冈身遮挡,经有横泾港,纬有俞塘河,地理位置极佳,吴越王便派使者在这里建立寺院,宋元时期,明心寺都有不同程度的扩建,到明清时期,香火兴旺到达巅峰,北桥也依托着明心寺兴盛起来,形成市镇规模,清末民初,明心寺连遭两次大火,损毁严重,修筑沪闵路时,又拆除了一大批寺房,自此以后,千年古刹彻底断了香火,走向衰败。
现在,北桥已难觅与明心寺有关的遗迹,留下来的只有两样宝贝;古银杏和古铜钟。古银杏为明心寺庙树,明代所植,至今已有400多岁了,仍然屹立在北桥的街头,古铜钟明万历年间铸就,上世纪八十年代被移置龙华寺,被佛教界视为宝物,这两样宝贝都见证了明心寺的兴衰,也见证了北桥的沧桑。
除了这两样宝贝外,北桥还有两处保存完好的民国时期建筑:
一处是沪闵路2550号。民国时期,这里是上海县政府机关大楼,新中国成立之初,成了上海县人民政府的所在地,现在是“军事重地”,有部队驻守,它是闵行区境内唯一完整保存的旧政府大楼,属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
另外一处是沪闵路3210号。民国时期,这里是普慈疗养院,现在是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闵行院区,目前还保留了旧式二层建筑九栋和一栋原为教堂的建筑,被列为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
北桥还有一处曾经是区级文物保护纪念地的“北桥杀人塘”,就在沪闵路2550号原上海县政府后院,这里是抗日志士被日军杀害的地方,当地及周边地区现在爷爷奶奶辈的,在那个年代,每年清明时节,学校都会组织野营拉练去扫墓纪念,接受红色教育。
现在这个纪念地已经没有了,当地人说这个地方经常闹鬼,闹鬼的起源来自本世纪初,当时这块地及附近被用作了房地产开发,建造XT苑,挖掘地基时翻出来的白骨四处乱扔,还毁碎了明心寺刻的碑文,后来在建造过程中,发生了许多灵异事件,诸如无缘无故的高空坠物、半夜三更的奇怪叫声、莫名其妙的电源切断,这个楼盘开盘预售时,当地人都不敢购买,使得这个楼盘闲置了好几年,后来被ZF收购为经济适用房,这块地靠北松公路上原来有J行和N行,据传J行也闹鬼,然后就搬迁了,后来N行也搬走了。
这种民间流传的闹鬼的传闻,很玄乎,权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咯。
北桥花园,东临无名路,西至沪闵路,南濒俞塘河,北接北松公路,其实它就是一个敞开式的公共绿地,一个很普通的街心花园,隔着沪闵路,它与明代古银杏遥遥相对,花园上空是轻轨5号线的高架。
这里是颛桥历史文化长廊的终点,这条长廊自北向南,一边是横泾河,一边是沪闵路,全长近2.6公里,起始颛桥,止于北桥,沿途设计了十个主题,分别是:英烈永生、百年圆梦、老街情韵、土布异彩、横泾乡愁、古贤风范、钟声未绝、县治记忆、古刹追思、穿越千古,基本上把颛桥和北桥的历史串联了起来,沿着这条长廊或徒步或骑行,还是挺有意义的。遗憾的是,花园里的一些石碑的字迹有不少已经脱落,模糊不清,还有些小广告和涂鸦,大煞风景,有关管理部门都不管的么?
在花园里遇到了一位土生土长的姓乔的老爷子,唠嗑了一会儿,乔老爷子很健谈,告诉我:真正的北桥人,几乎都是有根有底的,姓氏族谱都有来龙去脉,乔老爷子骄傲地说起了他的宗族,他说乔姓宗族在北桥是个大宗族,老祖宗是元代的松江知府乔杞,后代出过三代进士,现在市区的乔家路和乔家栅,就出自他这个宗族,现代还出过著名企业家,曾任闵行商会会长的乔念椿,其孙子是著名的电影配音艺术家乔榛,乔老爷子说起北桥的历史和他的宗族,滔滔不绝,娓娓道来。
别过乔老爷子,望着北桥寂寞的模样,我在想,中国有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北桥在历史的长河中还会东山再起么?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美丽的季节。
走在北桥的大街小巷、村头田边,映入眼帘的初秋,已经露出了迷人的色彩,色彩开始丰富了起来,深绿和嫩绿、金黄和枯黄、火红和浅红,色彩渐渐地有了层次。
俞塘河畔,一棵光秃秃的老树,斜卧在岸边,有几栋民居突兀在原野里,看似有点孤独,有点落寞,一只大雁可能是迷路了,也可能是掉队了,孤单影只地掠过村庄,飞向远方,晚霞把西边的天空染得一片通红,太阳缓缓地落下了地平线,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思绪瞬间闪回到了“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的意境中去了。
坐在北桥花园的座椅上,看着曾是秦皇驰道的马车路线,已成了行驰轻轨的空中高架,不由得感叹时光如水,世事变迁,北桥的过往今生,就像花开花落一般,繁华沦落成沧桑,绚烂往事化云烟。
北桥和颛桥的关系,可以说是剪不断,理还乱,当地民间流传这样一则故事,挺有意思的。
故事是这样的:古时候,北桥叫“卜桥”,颛桥叫“占桥”,“卜桥”有个卖卜的人名气很响,当地人心中有了疑难事,总会讲:“到卜桥去卜卜看”,有一个人不买账,认为自己本事要比“卜桥”的大,于是跑到“卜桥”的隔壁“占桥”卖卜,因为这“占”字在“卜”字下多了一个口,就是要一口把你“卜桥”吃掉的意思,后人感到这“占”、“卜”两字实在不雅,因为“北”字当地土话发音“卜”,“颛”字当地土话发音“占”,就把“卜桥”改为北桥,把“占桥”改为颛桥。
如今,北桥和颛桥的现状,倒过来了,被北桥管辖了千年的颛桥,真的把北桥“一口吃掉了”,北桥归颛桥管辖了。
或许这是未知先卜,或许这是巧合使然,或许这只是或许,但凡没能抓住机遇的,只能歇菜了。故事只是故事,听一听,笑一笑,就是了。
北桥的北松公路159号,是一家三得利酒家,走过路过去吃了一顿饭,结果长记性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
遛街遛得肚子饿了,于是找吃的,看到这家名叫三得利的,于是进去了。
老板问我们谁介绍来的?我们说,路过就进来了。老板没给我们菜单,口头报了好多菜名,给我们推荐了白切鸡、白切肚子、白切圈子等,最后说了一句,我们这里农家菜很正宗的,你们放心吃吧!听老板说话口音是当地人口音,感觉应该是靠谱的,也就没要菜单。曾经交往过一些北桥、马桥一带的当地人,感觉这里的人大气、实诚、挺讲义气的,比如当地人称呼有一定威望的大哥叫“大佬”,就体现了一股满满的豪爽之气,总觉得当地人都是好人。
上菜了,不吃不知道,一吃傻掉了,白切鸡竟然用老母鸡做的,柴得都嚼不动,响油鳝丝不新鲜,里面竟然还有韭菜,肚子、圈子还算咬得动,却有股怪味……看着这些菜都不知道从哪下手入口,跟老板提了一点意见,老板的脸立马拉了下来,这位老板有点凶,把我们吓得不轻。
买单了,不买不知道,一买又傻一次,一盆青茄子炒毛豆,竟然要68元,问老板要菜单,老板说没有,点单的单子上,都是代码,社会太复杂,江湖很难测,怪谁呢?怪自己太单纯,社会大学尚未毕业,就只能为单纯买单了咯!我这人挺有运气的,一直碰到好人,这次总算碰到一个坏人,被欺负了一次,也算是体验生活吧。
回头一想,其实被坑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后会多长点心思,多动点脑子,付学费上了一趟难忘的课总不会白上的丫!
北桥的风光年代已成过去式了,现在式的北桥是落寂的,将来还会咸鱼翻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