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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日期/2015/10/01
天数/4天
人均费用/6000元
人物/独自一人
云从山谷中飘来,聚起,消散。群山如此静默,在云朵秘造的飘逸光影下,终年守望。
一条小河从山谷开阔的低处穿过,把高高低低的梯田连结在一起,小河边上,坐落着几个可爱的小村庄。
去年秋天,我独自走进山谷,遇见健硕的农夫,爱笑的姑娘,和蔼的老人,快乐成群的孩子、自由自在的鸡鸭猫狗和一只任性的大水牛。
一场旅行让我成为了大家的新朋友。而群山、森林和云朵则都是他们的老朋友了。
生生世世,村里人守望着这座山谷,传宗着民族的信仰,叙述着古老的传说。
听完老人讲故事,孩子们都背上小竹篓去田间了,他们的身影、笑声在山谷里若隐若现,就像那调皮的云儿。
这座山谷和它的小镇名叫沙坝(SAPA)。
你不可以在此处撒欢、奢靡、大声吼叫。
但你可以在这里望山,观云,听故事。
D1 北京-河内
D2 萨帕
D3 萨帕
D4萨帕,Red Dzao Village
D5 萨帕,CatCat
大都市总被嘈杂包围,但越南式(也或许是法国式)的浪漫依然不难寻觅,城市姑娘恬静的笑脸也时常挂在脸上。
不可以再留恋城市里的美食、咖啡和漂亮姑娘。我买到了一张北上的卧铺火车票。
由于大多数游客会从选择东行,前往下龙湾和海滨,因此我这种小众的交通资源需求相对不会那么紧俏。
夜晚,我来到河内火车站,走进秀气的小候车室,在久违的人工摇铃声中,检票,进站台,上车。
列车缓缓出发,熄灯了,倚在舒适干净的棉枕上,耳边只有列车与铁轨交会的声响。偶尔,很远的地方浮上几只寥寥的路灯,昏暗的远光催人入眠。列车在雨林中穿梭,巨大的树叶伴着热带的晚风,在黑暗的夜里无声地飘荡。
我已让自己进入旅行的节奏,不知何时走进了睡梦。明早,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将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天亮了,没有铁轨的声音,睁开眼睛,列车静静地停着。上铺长发的越南女孩对着我眨了眨眼睛:If you visit SAPA,you should get off.
我的天, 我差一点就错过了,这里,没有列车员会把用力把你拍醒,不客气地说:快到了!别睡了!
走出车站,我在广场上看到一辆写着SAPA的中巴车,里面塞买了长途旅行背包和他们的主人,一个满是纹身的白人小伙奋力给我腾出了一个座位,我跟他握了手,出门在外,总是要讲礼貌的。
小车开始了盘山之旅,远方有一缕云带绕在山间,空气越来越凉,林中的富氧驱散了清晨的困倦。SAPA并不遥远,几十公里的路程,在翻过几座高山之后,汽车开进了小镇,这里是沙坝镇,旅行者的起点和落脚的地方。
下了车,背上包,我正四处张望,一位皮肤赤黑,猜不出岁数的少数民族妇女走到我面前,一边编织着手里的彩绣,一边用奇怪腔调的英语对我说:如果你需要徒步旅行,我可以做你的向导。
或许我的确需要一个向导,但满怀着被宰妄想症的警惕,我轻慢地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秒钟,然后熟练地说:I will consider later, you can give me your name card.
我没有用please,我看到很多和她穿着相似的女人站在街上,寻找背包客推销自己。
可当老人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在我面前慢慢绽开它的时候,我看着她的手和上面的数字,打消了一切念头,决定跟她走下去。
她把我带到当地的小市场里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粉,由于她的引荐,我享受到了实惠的本地价格。主街两边有很多为旅行者准备的餐厅和咖啡馆,不过我更喜欢入乡随俗。
边吃早餐,我们一边讨论接下来的行程计划。妇人说如果我喜欢HomeStay,那么今天白天我们就徒步翻越两座山,晚上住在山后边她的家里,由她和她的家人招待我。
没有任何异议,这正是我想要的。I love HomeStay, 我想我已经找对了人。
吃饱了,我把多余的行李寄存在小镇上,然后,她就带着我走出了小镇,步入了山林小道。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随。
一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天空阴沉,时常落下几个雨点,山路上有时平坦宽阔,有时泥泞不堪,好在我的装备先进,而我的向导,则全屏技术高超。
轻松一点的路段,我们也会用英语简单的聊天。我问该如何称呼她,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可对我来说那发音实在太难,于是我们约定,既然她说话的时候总是特别爱笑,那么我不妨就叫她“笑阿姨”(Mrs Xiao)好了。
我问询是否可以抓拍她的特写,她略带羞涩地点点头,但是每当我举起相机的时候,她就紧张得不知所措起来。于是我告诉她不要看我的镜头,只管走自己的路就好啦。
沿着泥泞的小路走了半个小时,登上了第一座小山,一股股雾气扑面而来,宛如仙境。我赶紧跟紧脚步,惟恐在雾气中丧失方向。
我对笑阿姨说:看来我的运气不好,天公不作美,山谷里看不见远处的风景。
阿姨说:别灰心,翻过前面这座山,或许山后就不一样了。
我该谢谢她的鼓励,可原来她不是仅仅在安慰我!我们跨越了山口,太阳就躲在山口的另一边,一山之隔,世界变换了色彩。
第一个拐弯处,在我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耀眼的光线的时候,几头慢条斯理的老牛叮叮当当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我的它们依然淡定,而遇见它们的我却心花怒放,仿佛这里是一座伊甸园游离世外。
山顶的路平缓宽阔,轻佻的云儿在不远处调皮地变换造型,路边罗列着几只奇怪的黑色石头,不知它们在当地承载着多少神话传说。
我们路过几座小房子,只见到寥寥的几个人村民,村口处立有一个写着地名的牌子,但我从旅行书籍上从未找到这地方的印记。
过了村子便开始下坡,山路连接的另一边,是即将翻越的第二座叫不上名字的大山。山谷里的迷雾又送来了热情的问候,这一次我们已经不再是陌生人了。
跟着笑阿姨的脚步,我们来到路边的一座小村庄。阿姨说她的大女儿就住在这个村里,问我她可不可以顺便回家看看。我说这简直太好,请一定不要把我丢下。
大女儿的家到了,若阿姨早一点公布这个计划,我就不会后悔没能准备一份像样的见面礼。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姥姥正在一边做活,一边给门堆上的孙女儿和她的小伙伴讲故事。
我也想听老奶奶讲故事,可我们还要继续赶路,我给孩子们分享了几粒糖果,跟老奶奶说了祝福的话,然后就继续上路了。
午餐在路边的小店快速解决。由于经常会有背包客在此停留,因此这里聚集了好多兜售纪念品的小女孩儿,她们手里拿着简单廉价的民族工艺品,期待游客的兴趣或同情。
又一次,走进云里雾里 ,神秘奇境,前途“未卜” 。我们大概不需要从杂志里探索月亮背后的文明,或者拿新地平线号和冥王星约会调侃一番。
在这里,每一座矗立在面前的大山背后,都会有背包旅行者所期待的全部惊喜,支撑着你走在路上,并且始终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山口,当眼前突然射来一缕金光,便预示着我们已经登上了最后一座大山的顶端,于是,山后的世界,那被阳光宠爱着的另一面山坡,那山坡外沟壑万千的梯田,那山谷中闪烁着金光的弯弯的小河,便一股脑的铺展在眼前,就如同打开了一只神秘巨大的礼盒。
下山的路显得平缓多了,山的这边,阳光替代了迷雾,野花替代了苔藓。笑阿姨多次提醒我不要只顾看风景,当心脚下的路。她问是否需要帮我拍照,我说谢谢,画面中不需要有我,因为唯有她站在这漫山遍野的花海中,画面才是如此自然和谐。
笑阿姨说她家就在对面山谷里的小村里,我随着她的手势张望,山谷下面还依然太远,就连我的望远镜头,也只能发现那如同丝带般的小河边,一些点点滴滴的屋顶。
真可谓望山跑死马。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刚刚下到了半山腰,前往有一片金色的梯田,梯田的边缘耸立着几只黑色的巨石,巨石旁边好像还有几个奇怪的小黑点。
又走了许久,我发现那些小黑点竟然还可以移动,直到走得很近了,我才认清,原来那是五个可爱的女孩子在田间玩耍。或许是她们是山神因担心这片山谷过于孤寂,从而撒播的调皮小精灵。
一夜沉睡,醒来的时候,听见耳边的水声似乎变大了。屋里的大门敞开着,天已亮了,小女儿正在和爸爸守在炉子前面做早饭。
小女儿看了看二层的我,对爸爸咕哝了几句,我猜她在跟爸爸说:能吃的大个子叔叔醒了。
从床榻上坐起来,我有些难为情地冲小女孩做了个鬼脸,把她逗笑了。
今天是个下雨天,门口的小河水位比昨天高了,小孩子们都留在家里,只有那几条自由的水牛,依然在雨中慢条斯理地享受天然的浴场。
应我的邀请,笑阿姨让孩子们穿上自己刚刚做的衣服,来了个准全家福。
笑阿姨邀请我也加入他们的全家福,于是,我本来只是想露个小脸,可一不小心就成了相片里的大脸。。。
村里面大概流行着严肃拍照的传统,每当相机对好焦距的时候,孩子们就赶紧收紧门牙,立正站好。
于是,大光圈的好处就是我可以假装给自己拍大头照,然后把自己的大胖脸虚掉,这样身后孩子们的笑容就悄悄印在了胶卷上,也永远印在了我的回忆里。
再一次背上了背包,原本今天的计划是另一条徒步线路,但由于雨天山路泥泞,笑阿姨建议我不要冒险,她说:不走运的是,今天天公不作美。
我说我已经很走运了,因为我有幸来到这里,并且遇见了你们。
我全额支付了2天的向导费用,并把从北京带来的巧克力糖果和文具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把我送到门口,带着一丝离别的伤感,然而孩子们今天也很开心,因为由于下雨,妈妈可以留在家里,而不需要去镇上“上班”了。
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是邻居家的,她看到我要走了,也抱起自己的小妹妹回家去了
我走在她身后,看到她把妹妹背到大路上,自己却停下来,蹲在了路边,一动不动。
雨还在下着,我问她怎么了?她抬起头,给了我一个浅浅的微笑。乌发散落在她的脸上,黑色的瞳孔在深处闪烁着宝石般的晶莹,稚嫩的小嘴唇弯成了一个瘦瘦的小月牙。
她的美丽却带给我无比深切的忧郁,我想,纵然此刻,我们拥有一种可以无障碍沟通的语言,恐怕我也永远无法读懂她的表情——那无以伦比的美丽背后,蕴藏着彻骨的寒冷;那纯洁无暇的童颜深处,竟刻着沉重的忧伤。
我抬起头,看到昨天傍晚还洒满金色阳光的山坡高处被云雾笼罩,几条瀑布正倾斜而下,其遥远的轰鸣声却完全被身边湍急的小河流水掩盖住了。
雨越下越大,总觉得暴风雨预示着某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将要发生。而我大概是这里唯一热衷于猜想的人,我穿着雨衣从村里穿过,除了打量我的装束,每个人都淡定地做着该做的事情,所有人都清楚,在这里,除了暴风雨,什么都不会发生。
笑阿姨把我送到村口,过了这座桥,就是通往SAPA镇的盘山公路,那些喜欢舒适旅行的人可以直接把车开到这里,从而免受徒步穿越之苦。
富足的观光客常常会有临走前消费的习惯,于是,停车场里集结着一群女孩子,她们冒着雨,追着观光客的车子兜售一些微不足道的纪念品。她们渴望车窗可以摇下来,大腹便便的游客可以施舍几个脏兮兮的铜板,而大多时候车子会呼啸而过,卷起泥巴和雨水,扑向她们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裙子。
我不知道这样的倡导,究竟源自于景区管理、文化保护,或者只是某种强加于人的精英逻辑……我只是看到一双双幼稚的眼睛里充满渴望,从不抱怨现实,却又渴望幸福生活的饥饿心灵。
关于负责任的旅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见地,而施舍、同情心和所谓爱心泛滥,或许是一种值得克制的东西。然而我们负起的责任到底是什么?是为了延缓那些不变而留给自己的后人继续玩味,还是催化变革的因子把世界终将铲平……
我和笑阿姨告别,叫了一辆摩托车,穿过暴风雨肆虐的山顶和瀑布,回到了昨天出发的地点——热闹的SAPA镇。
休整了一个下午,SAPA镇上遍布餐馆、按摩房和小资情调的客栈和酒吧。
我在咖啡馆里度过了整个下午和晚上,用码字的方式把昨天的经历记录下来,然后,寻找下一个目的地。
那些忧伤情绪,会因旅途中更多的未知惊喜而很快烟消云散,只留下那些忧伤故事里的人在这里,继续生存,继续开怀,继续彷徨,继续守望。
第二天清早,我决定出发前往另一个方向,那里生活着另一个族群——Red Dzao。
如果你对少数民族感兴趣,那么这里至少可以发现十几个民族的踪影,Lonely Planet越南第7版曾专门又一章来介绍这些山里的民族的特征,历史和文化,适宜恶补,简单实用。
由于今天要去的村庄不需要徒步穿越,便也找不到向导,只是租了一辆摩托车,研究好地图,沿着山路一路下去就可以了。
路边大多都是梯田和流水,雨不再下,花儿娇艳地在路边盛开。
若你喜欢寻古,或许路边还可发现一些殖民时代的痕迹,从锈迹斑斑的程度来看,它们连同那个时代一起,早已被人遗忘。
路过一座山头,两个阿姨坐在路边,对着山谷做着手里的活。
继续前行,路过一所学校,课间休息,孩子们在正操场上做游戏。
学校是整个山谷里最优质的建筑,但愿这是希望的开始,而不是准备输在终点线上的起跑线。
我又翻过一座山,一个男孩儿正在地里埋头干活,我想问他为什么没去上学,但他看上去并不愿意和我交谈。
前面有村庄了,看到路上走的女人每个人都戴着红色的头巾,我想书里面描述的地方到了。
从民居的风格和设施来看,这里和我昨天去过的LaoChai Village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最有特点和代表性的莫过于头上这顶鲜红的帽子了。
市场旁边有一两家冷清的旅游品商店,这里的好东西,主要靠兜售。
喜欢淘宝儿的游客最好提前做好功课,比如很多游客高价从村民家里照着高大上的工艺品淘来的刺绣品,只是人家传统的“屁帘子”也保不齐……
沿着一条小路穿过村子,几只懒惰的喵汪星人在这里呼呼大睡。
有队伍的家伙一点也不客气,趾高气昂地走过来,嘎嘎地催促我赶紧靠边让路…
路的尽头是一展峭壁,峭壁下面有一个洞穴,我低头走进去探望了一圈,并无特别之处,便原路返回。
此时对面正走过来一个观光团,女人们似乎看到了难得的财神,赶忙趁机展示自己的“绝门手艺”。
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每个村民都是你的免费导游,都可以用英语为你介绍他们家庭和民族的血泪史。
我又想起村头那块小黑板。
财富不是用肤色和块头丈量的,而尊严却是需要由财富来堆积的。那些不知何时何地学会了说洋文,学会了把祖辈传授的手艺变成商品的农妇,她们热爱这片土地,却不再甘心于守望贫穷,他们为了自尊而放弃自尊。
最后一天,天空放晴了,我打算沿着山路徒步前往近处周边最有名的一座村庄,它有个可爱的名字叫CatCat。
从SAPA镇沿着主路一路下山就可以到达目的地,途中在空中餐厅停下来休息,俯瞰梯田中的村落,顺便来一顿像样的午餐或者冰激凌,也是极好的。
离开主路,进入村子之前,先路过一条商业街,或许下次再来的时候,这里会发展成为旅游商品大卖场。
一路向下,随着海拔降低,气温一路升高。
热爱小资情调的探索者应该会爱上这里,用路边的老房子改装的画廊、酒吧、咖啡厅应有尽有。
当然更少不了五颜六色的商品和百无聊赖的商家。
假如你厌倦了主路上的各种俗气,也可以像我一样抄个看上去靠谱的小道,这里便有你喜欢的原生态幸福家园。
等一等,我好像听到了水声,不仅仅是水车的声响。
原来是这里,一条阔大的山间小溪,一座小桥跨在高处。
走过小桥,一条落差不小的瀑布挂在面前,轰隆隆地水声中,花儿开得正艳。
景区之路到此为止,徒步探险的话,可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我没有带上装备,那么要不要继续呢?
走走看吧,既然来了,最好别轻易放弃。
从地面上的杂草看来,并没有很多游客愿意踏足这条神秘的线路。
走了大约2个小时,越往高处,小路愈发狭窄,甚至有时变得若隐若现起来。峭壁被茂密的山林覆盖,鸟叫声不绝于耳,山羊偶尔在山坡草丛中露出个黑色的脑袋,随即便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
溪水不时出现在山谷里,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光,这让我联想到文艺片《再见初恋》里面那座迷人的山谷溪流,可惜我却没有那顶会飞的草帽,和像海豚一般一跃而入的勇气。
我想我不可以再冒险了,于是原路折回,一路上没遇见任何人,所以说不定我走错了旅行指南告诉我的那条路也完全可能。
又有什么值得后悔呢?我需要的只是一条路和路上未知的“遭遇”,而不是某个先人评价过的任何一段玩好的风景。
回到大路上时,已是夕阳西下了,孩子们在水里玩耍,梯田在傍晚开始灌溉,大水牛独享着奢侈的泥巴浴。
云雾蒸腾在神秘的远方,金色的山谷此刻美极了,难怪这里的人们愿意终年守望者她,守护着她。
当然她也毫无保留地守护着这里的人,还有一切周而复始的生灵。
沿着山路走回高处,夕阳里,我不再需要另辟蹊径而寻找别样的惊喜,我身后的整个山谷,便是此刻无与伦比的醉美广角。
天黑之前,我回到SAPA镇,看了看手里的火车票上的时间,意识到不再容许自己更多的逗留。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该去哪里?
我想去和笑阿姨道别,就在那个我们前几天相遇的桥头。
可她却不在哪里,也许她又回到了山谷中的花海,回到那颗突兀的巨石上守望夕阳下最后一缕余晖。
我想回到田里,再去和孩子们折一次蒿草,或许这次我会做的更好。
可她们却变回了那些远望镜里的小黑点,也许,山谷的小精灵们此刻已回到山神身边。
我想再和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说句鼓励的话,握握她冰冷的小手儿,也许这一次,她可以感受到一丝浅浅的温暖。
可她却早已消失在雨里,她留下我生命中的,没有温热的泪水,却只有冰冷的微笑。
一扇时光之门正在向我关闭。
傍晚,在到达时的原地,我踏上了离开山谷的末班载客车。晚上九点,火车在蒙蒙细雨中发出一声沉闷的长鸣,我透过车窗在黑暗中寻找那座迷人的山谷。
我看不见,我知道它就在那里,它的身上,还缠绕着一条洁白的云丝带。
SAPA,正如我想象中的所有,满足我期待中的一切。
只是一切所有,皆是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