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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日期/2014/09/29
天数/4天
人均费用/3000元
人物/三五好友
作为这段旅程的开篇,怎么也要谈谈我们如何翻越祁连山的。当我们出发的时候,想想只有三百多公里,不过是几个小时的行程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三百多公里竟然是如此的曲折。
出发时,还是夕阳西下,随着夜幕降临,薄雾开始笼罩着道路,等我们开始翻越祁连山,下起雨来了,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是哗哗啦啦的大雨,也就在忽然之间,窗外的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是那种鹅毛大雪啊!随着海拔的升高,雪也越来越大,后来,这雪竟一直陪着我们翻越了祁连山
开始下山了,暴雪不知又何时变成了雨,呼呼啦啦的,不住点地下着,砸得车窗户噼里啪啦作响,快到山中间了,雨却变成了薄雾,能见度很低的雾,车只能在山道上缓慢爬行着,在这薄雾里面,有一只狼从我们车前跑过,跳下了路基
于是,翻越祁连山,我们经历了晴天、雾、小雨、中雨、大雨、中雪、大雪,最后又有皓月当空陪我们到了张掖。这是怎么样的三百公里啊!难忘、难忘
现在,要谈谈张掖了。张掖市区最值得一看的就是那个巨大的卧佛。卧佛长睡睡千年长睡不醒;问者永问问白世永问不明。这副对联挂在张掖大佛寺山门的副楹上。很有佛性有很神秘的句子。走过、路过总是要看看的。
我们把车停在停车场后才发现,停车场竟然是在寺庙的后面,也就是说,我们要整整绕场一周。好吧,这样好的日头,晒晒太阳总是好的。就当是早餐后的散步好了。
据说信佛教的西夏太后常到大佛寺居住、朝拜,在此设道场,大作斋会。又传说蒙古别吉太后住在西夏国寺(大佛寺),生下大元帝国的开国君主——元始祖忽必烈。别吉太后死后,灵柩也停殡在西夏国寺(大佛寺)。这些传闻,不见经传,是真是假,至今是谜。但是殿后的藏经阁里那部明英宗敕赐的《大明三藏圣教北藏经》,倒真的是全国仅存的几部经书中最完整的一部。
很可惜,我还是那种信仰乱七八糟的人。没有说对那个信仰特别的执着,所以,就当是看看热闹吧
马蹄寺距张掖市市区六十几公里,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天是阴郁的,就像心情!
没有游客,偌大的马蹄寺只有我们几个人,很是清净。这个时候,车是可以开进景区的,这样倒是方便了许多。不用我们在景区内跋涉。马蹄寺,还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寺庙。
一进景区大门,就能看到崖壁上有二三十个石窟,在桦树和青杨树的掩映中,那些石窟宛如一个个宝瓶矗立在崖壁之上,宝瓶肚子里面以前就是摆放或者雕刻有佛像的,可惜,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宝瓶是藏传佛教里的八吉祥之一,也属于法器。在藏传佛教寺院中见到的宝瓶内多装净水(甘露)和宝石,瓶中也有插孔雀翎或如意树的。即象征着吉祥、清净和财运,又象征着俱宝无漏、福智圆满、永生不死。可是,这里应该不是藏传佛教的清净地,为何这石窟却雕刻成宝瓶的模样,倒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看看这宝瓶都雕刻的如此精致,都不知道那些佛像会是如何的壮观了。一直都是很佩服古人的智慧与信仰。人在信念的驱使下会有非凡的创造的,就像寺中那几个主要的建筑如大雄宝殿、站佛殿、观音殿、药师殿……
这些寺庙能够幸存下来,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这些楼阁、殿宇等多为明万历年间旧迹,虽经历百年风雨侵袭,但仍巍峨屹立于百丈悬崖之上,令人不禁惊叹古人卓越的建筑技艺,这些建筑与山西的悬空寺有些类似,都是在岩壁上开凿出石窟,在石窟里雕刻佛像,在石窟外搭建楼阁。殿楼的分布、布局既不同于平川寺院的中轴突出,左右对称,也不同于山地宫观依山势逐步升高的格局,均依崖壁凹凸,审形度势,顺其自然,凌空而构,看上去,层叠错落,变化微妙
猜不到最上面那个寺庙如何登攀吧?那路竟然是凿刻在岩壁里面,需要手脚并用爬上去。无法想象当年的建筑师如何能够有这样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让几百年后的我们还是自叹不如。远望这个寺庙群,像一幅玲珑剔透的浮雕,镶嵌在万仞峭壁间,如置身于九天宫阙,犹如腾云皈梦。给人以视觉与心灵的巨大震撼
这遗留下来屈指可数的寺庙都能让人惊叹,不知道鼎盛时期会是如何的壮观。每每这个时候,就会叹息那个特殊年代对这些历史古迹造成的无法弥补的遗憾。建设时需要几年、几十年,毁灭时只是需要几分钟,想想看,现在所谓修复的那些寺庙,有多少是千篇一律、乏陈可新的呢?特别是现在雕刻的那些又没有创意、又没有新意的佛像,是不是信仰的问题?如果那个雕刻师傅是虔诚的佛教徒,是不是结果就会完全不同呢?
马蹄寺很大,还有个很大的跑马场,有牧民在那里招揽生意,这样阴郁的天实在不适合跑马,倒是马场边那一地的格桑花让我们流连了许久,这个时候已经是秋季了,竟然还有这样艳丽的格桑花在迎风摇摆,就像藏民心中那顽强的信仰
张掖的丹霞地貌,如用文字来表达,仅有两个字震撼。其气势之磅礴、场面之壮观、造型之奇特、色彩之斑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惊叹。她不仅具有一般丹霞的奇、险,而且更美的在于色。在方圆10多平方公里的范围内,随处可见有红、黄、橙、绿、白、青灰、灰黑、灰白等多种鲜艳的色彩,把无数沟 、山丘装点得绚丽多姿。张掖丹霞地貌以她那层理交错的线条、色彩斑斓的色调、灿烂夺目的壮美画图,形一个彩色童话世界。
从市区到张掖丹霞有四十多公里。车沿着祁连山向北奔驰的时候,是见不到那“色如渥丹,灿若明霞”的奇妙风采的,虽然,这丹霞应该也算是祁连山的一部分。偶尔路边有一两处颜色靓丽的所在,却没有体现出丹霞的好来。
淡季,能够把车开进去景区,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景区真的是很大,如果在里面步行,的的确确是不现实的;而如果坐景区的车呢,自己的行动就被限制住了。所以,实在需要避开旺季来张掖丹霞,这样才能慢慢地瞧、细细地看
一进去景区的大门,眼前豁然开朗,根本无法想象这个颜色绚丽的所在就隐身在如此的荒野之中。正是秋天,绚丽的山映衬在巨大的蓝色幕布上,仅仅一眼,就被迷住,错不开眼来,于是,冲刺一般地加了油赶过去,要把自己融入这片非凡的景色之中。
远看是一座山,走进才知道,这巨大的一片山里,竟然还是别有乾坤的。连绵起伏的群山中间,掩藏着一道道的沟壑,想是被暴雨冲刷出来的。强劲的西北风刮走了土山表面的细纱,却留下彩色的粗沙粒,使其表面呈现出七彩的波浪,一层一层,层层叠加出迷幻的色彩来。
顺着道路的指引,我们走入一条深谷,想是叫彩虹谷吧,不记得具体的名字了,不过那道山谷真的是很漂亮,将色彩斑斓与鬼斧神工全然浓缩在一个狭长的廊道里。脚下是大大小小的石粒,不是像鹅卵石那样光滑的石头,而是带些棱角的,还没有被岁月打磨圆滑,不过,也许,这样的石头,不等被打磨圆滑,就已然碎掉了。
没有导游,连行人都没有,没有人在耳边啰啰嗦嗦介绍这块石头像什么,那座山峰叫什么…我们可以静静地、边走边欣赏,唯恐多余的语言会吵醒这沉寂多年的岩石,大声的喧哗会震落堆积千年砂砾。峰回路转,一步一景,人移景变,别有一番情趣。石径两旁有山峰耸峙,高山之巅如石堡盘踞,犹如神秘的古堡给世人演绎传奇的神话故事,让人禁不住展开漫无边际的遐想与思古之情
还是忍不住要去攀爬那一座座彩色的古堡。那彩色色山坡就耸立在青灰色的戈壁之上,衬以蓝天白云,显得分外妖娆。如果登上高大的城堡顶,向下俯瞰,又好似无数彩色的岛屿耸立在波涛汹涌的大地上。这无尽的美景又给游人平添了多少美好的想象
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偏西了,秋日暖暖的阳光加深了斑斓山脉的色彩,红、橙、黄、绿、青、蓝、紫,这里成了色彩的堆积,是壮美的组合,像一幅幅壮丽的天然图画,呈现于天地之间,令人叹为观止,于是,这“色如渥丹,灿若明霞”的奇妙风采勾引着我们爬上一个又一个土堡,穿梭于一个又一个高峰
寒风起,清清凉凉的,可能是经过了太多风风雨雨的侵袭,这样的风竟然没有在土坡上卷出尘土来
嘉峪关在甘肃嘉峪关市向西5公里处,位于嘉峪关最狭窄的山谷中部。是明长城西端的第一重关,也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交通要塞,是明代万里长城西端起点。
正是秋日,嘉峪关关城沉默地矗立在风沙走石之中,是否,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恶劣的环境,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而不习惯的我们似乎跟那些小石头一样是被风吹进了城门洞,又吹进了内城。好在狂风被挡在厚厚的城墙外面。
小小的内城因为这厚重的城墙而温暖如春,徜徉其中,有零星几个小贩在兜售一些各处景点都类似的纪念品。过了这个季节,很快就没有游客了,有小贩这样告诉我,没有人在冬天来这里,冬天的嘉峪关被游人彻底遗忘了
风小了,拾级登上城墙,从近处看雄伟的箭楼、敌楼、角楼、阁楼,所有的建筑都锁着门,不知道是否里面陈列着特别的纪念品。毕竟是几百年的关隘了。这些建筑中最雄伟壮观的当然是箭楼和阁楼,典型的明朝建筑,砖砌的外墙,木质结构的屋顶,也许有人会感觉这样的建筑不如前朝外形优雅,但在斜阳的照耀下,体现出的另一种让人惊叹的沧桑厚重感。
远处的角楼虽然谈不上漂亮,但是角楼的各部分比例谐调,造型玲珑别致,映衬着呼呼啦啦的旌旗,使人惊奇,赞叹与敬仰。而且在如此遥远的所在,竟然如此集精巧的建筑结构和精湛的建筑艺术于一身的精妙体现,充分显示了古代汉族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和艺术创造力,也称得上是我国古代建筑的杰作了。
城楼上,遇到一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阿姨,也许是这样寒冷的天气让她们比较兴奋吧,竟然边走边纵情高歌。她们唱的大多数五六十年代的老歌,好像“敖包相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之类的,那也是一段岁月的歌,曾让许多人为之怦然心动。应着这样古老的景色,倒是别有一番韵味了。
从城墙上往远处望,大漠渺渺、夕阳沉沉,有长城宛若银练飞舞在戈壁之上。我不知道,当年的守关将士站在这雄伟的关楼之上时怎么样的感觉,脚下是坚固的石阶,周围是最自然的气息,几百年的岁月里,这座饱经风霜雨雪的古老建筑依然刚强坚毅。抚摸着那些已经稍有破损的砖石,感觉它们是如此神圣。让我屏气凝神仔细欣赏这里的一砖一瓦,斑驳的痕迹里都是岁月沧桑的见证。也许,这一砖一瓦都不仅仅简单地承受过风霜雪雨,他们承受更多的是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在嘉峪关,我们遇到了风、遇到了霜、遇到了飞沙走石、也遇到了斜阳夕照,古楼残阳。我不知道,祁连山如玉的冰雪是否为佛教的传来而消融欢腾;我不知道,大雁塔上的风铃是否因舍利的到来而发出梵音;可是,我知道,当我与大漠的风一起来到这这个明长城西端的第一重关。我分明听到耳畔的旌旗呼呼啦啦地响出一首大漠之歌,那歌声横亘古今、纵横中外